第一節什麽課？”聲音又響了起來。 (9)
關燈
小
中
大
成的反應太過普通，女生剛才醞釀成形的情緒蕩然無存，回過神，才發現自己剛才急著否認的舉動完全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那個……”
“這麽說來，小袖！”高尾和成強硬地打斷了女生猶猶豫豫將說出口的話，燦爛地笑了起來，“既然你都去看了海常的練習賽，我們自家學校的練習你也來吧？據說下周一就有哦。”
“……”川島袖一楞，立即扭頭拒絕，“不要！絕對不要！”
“秀德又沒有誰的腦殘粉會毆打你！”
“那也不要！陰影你懂嗎？”
“不要有陰影啊，來嘛！我們的小真打籃球的樣子可是一級帥的哦！”
“我才沒有興趣！何況今天的社團已經請了假了，哪有可能連續請假啦！”
高尾和成撇了撇嘴，不滿地把腦袋靠上座椅。
“不過說到小真，他今天也被告白了呢。”高尾和成瞇著眼睛，看著遠方目光迷離，一股濃濃的醋味透過這種表情飄散開來，“真是過分啊，對方竟然完全無視我的存在。”
“那廢話，人家跟綠間告白，你湊什麽熱鬧？”川島袖也忍不住笑起來，想象著綠間面對人家女孩子羞澀卻又正經的表現，實在忍俊不禁。
“切，只是區區一個小真而已，還真是夠囂張。”高尾和成用鼻子冷哼一聲，表示他十分不屑。
“綠間哪裏有囂張啊，高尾你別欺負……”
“川島，好巧。”
川島袖擡起頭，發現是抱著滿滿一懷抱東西的星野光。
☆、梅雨季
作者有話要說： 梅雨季：
指中國長江中下游地區、臺灣、日本中南部、韓國南部等地，每年6月中下旬至7月上半月之間持續天陰有雨的氣候現象。
連綿多雨的梅雨季過後，天氣開始由太平洋副熱帶高壓主導，正式進入炎熱的夏季。
你們要的告白
這回不急了，幹脆、爽快、毫無歧義的【喜歡你】w
食用得還愉快嗎（得意臉）
2014.9.20補全。
“星野學長你好……不對啊！學長你怎麽會在這裏？”
女生自己是因為請了假去看比賽才會在這個時候坐上新幹線，但星野光不是應該在學校主持交流會嗎？
星野光笑了笑，把懷裏大大小小的東西毫不客氣地堆進了川島袖的懷裏，然後把腳邊高高的紙袋拎到手上，騰出另一只手用來握住把手。
“布料？”女生接住零碎的物件一看，發現都是針線、圖紙、顏料一類的東西，而星野光手裏的大紙袋裏，似乎是紙板還有布料。
“嗯。今天下午才接到白川老師的消息，她說評比結果出來了。”男生故意拖長了停頓，看著川島袖按耐不住想要知道結果的表情，不禁又是一笑，“除了優勝還能有什麽結果呢？川島你怎麽一點都不相信大家。”
“抱、抱歉！因為是我第一次參加對外的演出比賽所以……”女生說著，不安地擡眼想要看星野光的表情，卻對上了他一臉的忍俊不禁，頓時意識到了對方的“責備”其實不過是在逗弄自己。
“星野學長！”川島袖又羞又惱，扒拉了兩下劉海，垂下眸緊緊盯住懷裏的東西。
“川島你的反應總是那麽可愛，一時間沒有把握好分寸，是我不對。”星野光的聲音都帶著笑，他在川島袖腦袋上敲了敲，繼續剛才只說了一半的話，道，“第一名只有一所學校，所以我們有機會到更大的舞臺表演。戲服和道具、配飾什麽的，我想盡可能弄得更加精致一些。所以就把交流會丟給副社了，估計他們現在正在慶祝吧？”
川島袖點著頭，對著星野光若有所思。
驀地，星野光詢問道：“對了，川島，你有興趣做社長嗎？”
“誒？”川島袖楞了一楞，有些受寵若驚，“可是我還只是一年級……”
“這個你倒是不用擔心。”星野光輕輕靠在一邊，寬慰女生道，“大家都挺喜歡你的不是嗎？而且由你接任我也比較放心。”
“可是、怎麽說都應該是都學長……都學長才是副社長啊！”川島袖急著接話，生怕是對方沒有考慮周全哄來逗自己的話。
但星野光只是露出了個“我認輸了”的表情，無奈地盯了川島袖一會兒，說道：“你口中副社長也是三年生，你忘記了嗎？”
川島袖一拍腦袋，才想起來這樁事。
“況且啊，就算，都那家夥不是三年生，他應該也不想接社長的任務的吧？說實話確實是……好麻煩的啊。”星野光小小地伸了個懶腰，瞇縫著眼睛的模樣讓川島袖不由得燒紅了臉。
她躊躇了一會兒，對男生點了頭：“如果星野學長不嫌棄的話……我……”
“那就這麽定了。”星野光把女生懷裏的東西又撈了回來，指了指車門，“下一站我就到了。對了，川島你是去哪裏了？這個方向是要回學校嗎？”
“啊不是，我和同學去……看籃球比賽了。現在應該直接回去了。”
“同學？你同學不和你順路嗎？現在不一起回家的朋友還挺少見的呢。”
“啊？”川島袖轉頭看了一眼高尾和成，對方因為換了便服，又是一臉事不關己的表情盯著別處，看起來的確和自己沒有任何關系。
“嗯……”女生點點頭，也沒有反駁星野光的話。她看了看對方手裏滿滿的東西，於是小心地建議道，“要不學長分一些東西給我吧？我周一帶去學校，你也好輕松一些？”
“也好。”星野光溫和地挽著嘴角，把手裏較小的一個紙袋送到川島袖胸前，“就是別忘記帶來了哦，年輕的社長小姐。”
然後，他在川島袖打算出言責怪的同時下了站，趁著門還沒有關上，最後朝女生揮了揮手。
“星野學長慢走！”川島袖也急忙對他揮手，稍微提高了音量。
列車的車門終於重重地合上。
川島袖小小地喘了口氣，卻不知道應該怎麽繼續和高尾和成的對話。
高尾和成的臉還是別轉開去的。女生吸了氣，卻又很快松開，偷偷盯了高尾和成的側臉好一會兒，最終還是放棄要挑起話題的打算，靠回椅背，有一些失落。
高尾和成其實察覺出了川島袖的小動作，但他仍舊執拗地不願意搭理她。與其說是在生什麽氣，倒不如說……是川島袖對著星野光的每一個反應都狠狠地刺向了他。
不僅是星野光。黃瀨涼太也好，綠間真太郎也好，甚至只是渡邊漾巳，都能引發他無數不快的遐想。
高尾和成厭惡這樣的自己。扭扭捏捏，纖細得和小姑娘沒有分別，像個沒用的懦夫。
不就是一個喜歡嗎？
難道就真的值得他這樣患得患失？
原本，川島袖答應了黃瀨涼太去了海常的這件事給了他很大的觸動。
說實話他從來沒有一刻這麽心虛緊張過。
生怕黃瀨涼太會說出什麽不得了的話，生怕這個蠢貨會被搶走，生怕川島袖傻傻呼呼地就跟著他離開了。——就像跟著黃瀨去看籃球賽一樣，毫無征兆地從自己身邊消失。
害怕。就是害怕。
圍繞出現在她身邊的人一瞬間都變作了自己的敵人。
他全然沒有了一直以來的從容，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和並不切實存在的假想敵作戰。
“說實話，我有點累了。”
高尾和成回過頭來，註視著川島袖綠色的眸，這次終於沒有打算再逃避。
“一直都假裝什麽都不知道不在意，現在想想我還真是白癡。”高尾和成的臉上慢慢浮起笑，沒有什麽溫度，嘴角只是硬邦邦地擡著。
“你本來就應該有你自己的世界。我涉足不了，你也不會允許我介入。”
“是我自己擅自逾越了界線，也是我自己擅自會錯了你的意思。”
“我想我們大概是沒有辦法繼續做朋友了。你口中的閨蜜啊，親友啊，大概更加不可能了。”
“我們還是保持普通的同學關系吧，這樣你也不用一直為我的自來熟苦惱困擾了。”
“你覺得呢？川島。”
突然聽到高尾和成的一席話，女生一時有些懵。
她皺緊眉毛，一句一句地重放闖進耳朵的話語。呆楞楞地又遲疑了很久以後，突然緊張起來：“不是啊，高尾，只是和偶遇的學長聊了天而已，你不至於要做到這個地步吧？這樣簡直就是——”
“簡直就像在吃醋的情侶一樣？”高尾和成也顧不上川島袖僵硬陪著笑的表情，直接接話道，“很蠢吧？很遜吧？我也是這麽覺得的。所以我的提議不是正好嗎？”
“才不是啊！我是想說‘簡直就像是我被你討厭了，你在故意找茬了一樣’！”
“是啊。我就是在找茬。”
“我說！……”
川島袖作勢要發作。
但她似乎能感受到高尾和成眼底的受傷，還有他強行隱忍住的不知從何而來的慍怒。
川島頓了頓，伸手輕輕牽住高尾和成的衣袖：“高尾你先別生氣……”
但是指尖一空，布料被|幹脆地抽走，高尾和成再一次轉開腦袋，連一個表情都不願意給自己。
——到底要怎樣？
“你這樣有意思嗎？”川島袖屈起手指，關節用力捏緊，“如果我做了什麽惹你生氣的事你可以告訴我。是朋友的話，不至於到這點矛盾都解決不了的地步吧？”
“朋友？是在你的星野學長面前連提都不願一提的朋友嗎？”
“什麽啊！？不是你自己擺出高貴冷艷的姿態裝作不認識我的嗎？”
“哦？我本人倒是沒有這樣的記憶呢。”
“高尾和成！”
“怎麽了？話說在公共場合還是降低音量比較好，川島袖同學。”
“你煩不煩啊？”川島袖終於忍耐不住，鼻尖開始流過酸楚，她努力深呼吸了一次，壓抑住不斷湧現出來的委屈，“行了，我知道了。”
“不就是看我不順眼嗎？正好。也就借這次機會一口氣把平時不敢說的話說給你聽。”
“我確實一直以來都沒有把你當朋友。”
“我喜歡你。所以朋友和兄弟全都是我假裝做給你看的。”
“開學兩個月左右就開始喜歡你了。”
“喜歡到你的每一句話和每一個笑能都被我翻來覆去回憶咀嚼好幾十遍的地步。”
“本來還期待著能一直像這樣廝混到畢業的。”
“但這些現在都和你沒關系了。”
“既然你連朋友關系都不想維持了那就到此為止好了。”
“反正這種不清不楚的關系也讓我很累。”
“你說得對，保持同學關系就可以。”
“以後不會再給你添麻煩了。”
“再見！高尾和成！”
說著，川島袖猛地站起身，沖出已經響起提示音的列車。
然後下一秒，女生的背影被生生阻隔在了有些模糊不清的玻璃擋板外。
高尾和成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一切在一瞬間從自己周身炸開，又在一瞬間恢覆了死一樣的寂靜。
只有混沌的大腦裏，堆積著的那些雜亂不堪的殘骸敲擊著神經，提醒著他，剛才似乎，發生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
☆、花衣
作者有話要說： 花衣：
表示表面是白色，反面卻還是粉紅或是紫色的櫻花。
天啊，已經要翻篇到2015了QWQ
距離高考又近了好多……
這次更新是在十一，天漸漸轉涼了呀。
不過發出去的時候就是冬天了！
新年快樂！！！！
PS.這章非常非常非常少女也非常矯情……orz
2014.9.30-2014.10.3
手機在不停、不停地震動。
川島袖煩躁地把它甩到一邊，手機從床鋪上滑落，恰好撞擊到邊緣，重重地敲到了木質地板上面。
她知道打來電話的人是誰。
也大致能猜得到對方這會兒窮追不舍地打著自己電話的意圖。
——得知了被身為朋友的對方喜歡了的真相以後，一定感覺很惡心吧？
至少她知道，高尾和成，以他的性子，他絕對不會裝作什麽都沒有聽到地繼續和自己“絕交”。也許會刨根問底地糾纏著想知道細節？或者是一臉震驚地要自己反覆證明？
無論是哪個，女生都沒有自如應對的自信。
“就是因為是這樣才不想說的啊……”川島袖把被子扯到身上，整個腦袋都埋進棉絮當中。
鼻腔的酸楚從她離開新幹線開始就愈演愈烈，眼眶隨著一起發了脹，但眼淚卻是怎麽都落不下來。
本來就不是什麽值得掉眼淚的事情，川島袖嘆了口氣，知道不過是才開始了沒多久的“喜歡”在今天正式夭折了而已。
自己現在混亂得像一團絨毛。
——那麽他呢？
高尾和成……有因為她的所言有什麽不同於平常的波動嗎？
會想為他先前不友善的舉動道歉嗎？
會有害羞到不敢再和自己對視的心情嗎？
會高興嗎？
會……有那麽一點點動搖，會稍稍改變一些對她的定位嗎？
雖然能夠猜得到高尾和成打來電話的原因，但接通電話以後對方的第一句話會是什麽呢？
川島袖從被子裏露出眼睛，瞥了一眼摔在地上，屏幕上顯示著第九個未接來電的手機，心裏有一絲期待。
——如果，只是說如果，如果那萬分之一的奇跡從一開始就篤定悄然地發生了，那麽……
川島袖探出身子拾起手機，默默對自己說：“要是他打來第十個電話我就接。”
然後她把手機從震動模式調出鈴聲，把手機擺到枕邊，閉上眼睛等了一會兒，很快又按耐不住地把手機捏進手裏，交疊覆蓋在腹前，屏住呼吸地等。
可惜川島袖沒有等來電話，只是等來了困意。
她迷迷糊糊地歪過腦袋，不滿地抽了抽鼻子，用力擡了擡眼皮試圖讓自己維持清醒，但終於還是睡了過去。
她倒是做了個不長的夢。
夢裏有高尾和成，那個高尾和成臉上帶著不符合他的深情款款。他望著自己，深深地註視著她的眼底。
然後驀地，他擡起手，一邊朝自己走近。
女生只覺得自己緊張得腿都打了顫，想逃，又想高尾和成的動作可以更加快一些。
“我說……”
他翕張的唇瓣開始變得模糊。
“你啊……”
夢境就在這裏戛然而止。
鈴聲聒噪地在自己耳邊響了起來，飄渺的朦朧感一點點被抽離，微冷的空氣湧入大腦，慢慢擴散到指尖和腳尖。
“餵——？”川島袖還舍不得睜開眼睛，她摸到手機，蜷縮著身子，蹭了蹭接聽鍵的位置。
電話那邊的呼吸聲猛地一滯，就聽到那人偷偷清了嗓子，語調上揚：“小袖嗎？我就知道這個時間打過來你肯定睡得迷迷糊糊一定會接電話！”
“高尾……？”夢裏的場景還有一些殘留在腦海，川島袖的手指更加用力地捏住手機。
——第十通電話。
他……會說些什麽呢？
女生能夠從接觸著機械的手指上感覺到清晰的心跳。
“我說……”高尾和成把語氣詞拖得很長，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興奮，裏面有少許怪異的顫動，“你……”
“真的喜歡我嗎？”
川島袖耳根滾燙。
雖然是預料之內，但這句話真的被問出口以後，果然還是免不了生出一種羞恥感。
“對、對啊。”女生坐起身子，把被子纏在體側，動作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改換成了跪坐。
“那……你喜歡我什麽啊？”
高尾和成又發了問。
川島袖不禁更加羞赧，咬住自己食指的指關節，臉上的皮膚簡直就要燒得滾燙。
笨蛋。
女生沒有辦法說話。
或者說，她完全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對方的這個問題。
喜歡他什麽呢？
自己前不久才剛剛找到了個模糊的答案。
但這似乎不足以構成一個完整的“喜歡”。只是兀自攥緊了支離破碎的只言片語，只是沈溺在了不屬於自己的虛幻鏡像裏，只是一時沒有辨清那人溫柔的光怪陸離。
這些怎麽就可以稱得上是喜歡呢？
喜歡——
“喜歡你蠢兮兮的樣子，也喜歡和你拌嘴，覺得你坐在我身後的每一天都能很安心，每次故意把我和綠間弄混讓人很不爽，但也因為這點小不爽更加忍不住接近你。”
“但到底喜歡的是什麽我也一直沒有弄明白。”
“不然，你告訴我啊？”
“你有哪裏值得被喜歡？”
耳邊的聲音恢覆到了原本的不可一世。她趾高氣昂地反問男生道，好像說出那一堆肉麻的、讓高尾和成快要停止呼吸的話的人不是她一樣。
“我也奇怪，我竟然有值得你喜歡的地方。”高尾和成輕輕呢喃著，手指插|進發間，抓著側腦的碎發閉上眼睛。
“那……”
時間像是過了好久。高尾和成終於重新開了口。
對方並沒有任何表示。川島袖的掌心覆上了一層薄汗。
但反過來也是一樣，他還沒有說，拒絕自己的話，真的一句都沒有說。
——是不是……
——萬分之一的奇跡……
“要麽……”
高尾和成猶豫著，胸口的鼓動越發有力而急促。
——要麽？
川島袖用手背抵住自己的臉頰，幾乎要抑制不住地笑起來。
“我們……”
“不絕交了好嗎？”
“……”
“……”
“……”
耳邊於是再也沒發出過任何聲響。
高尾和成慌忙查看了一下手機，發現是電話被掛斷了。
“啊……我個白癡……一緊張，都說了些什麽啊！可不可以剛才的不算重新來過啊！”高尾和成垂下腦袋，懊惱又沮喪。
原本不應該是這樣的啊！
什麽叫“不絕交了好嗎”？明明應該是“交往好嗎”啊！！
竟然會因為太緊張而說錯臺詞！到底是有多沒有用啊！自己！！！
高尾和成嘆了口氣，移開手機，無語地捂住額頭。
“不過……雖然說錯了臺詞，但那家夥的話應該已經聽懂了吧？我想說的話，應該也好好傳達了吧？”
高尾和成擡眼望向自己掛在椅背上的校服外套，傻傻地笑了。
川島袖還給自己的這件外套，他之後一次都沒舍得再穿。
也不知道女生家裏用的是什麽洗衣液，味道好特別。
鉆進鼻腔的幽香和她身上的一樣，讓人渾身暖暖的。充滿了力量。
“竟然……契合了呢。我們的心情。”
恰巧高尾太太打開房門，看到的是初陽下酸得不得了的傻瓜兒子。
<<<
“真的……傳達了嗎？真的契合了嗎？”
高尾和成抽搐著嘴角，覆雜地盯著左邊兩個座位遠的女生。
又要到學校來的周一，高尾和成有生以來第一次對上學的日子如此期待。
今天他終於又可以看到川島袖，可以和她開始新的聯系。
這次就不是好朋友或者好兄弟、好閨蜜之類的角色了。
而是……
戀人。
這真的是一個只需要想到發音就忍不住傻笑起來的神奇的詞語。
高尾太太不止一次奇怪地瞥向一整個早餐過程都十分不正常的兒子。依照他失神的頻率，高尾太太能夠想到的原因只有一個：“難道是戀愛了？”
被母親一語道破的高尾和成瞬間被煎蛋嗆得不能呼吸。
他一邊拼命敲打著自己的胸口，一邊逃似的把空了的碗筷放進廚房，拽起書包沖出了家門。
“還真是啊……”高尾太太嗤笑出聲，覺得自己兒子還真是好懂。
不過到了學校，高尾和成就再也笑不起來了。
因為，川島袖竟然擅自換了座位！？
“餵！你幹嘛呢？”高尾和成把書包丟在自己的座位上，急急地穿過一排桌椅走到川島袖身邊，“為什麽自說自話地換座位啊？”
川島袖擡眼，頗為不爽地盯了高尾和成一會兒，繼而轉過頭：“渡邊，有一道數學問題急需你的幫助。”
川島袖和渡邊漾巳左手邊的女生換了座位，與高尾和成的座位中間隔了渡邊漾巳的小組。
“小袖！你在幹什麽啊？好歹回答我一聲吧？”
高尾和成還是搞不清楚狀況。
他們不是互相表露了心意了嗎？不是明白了對方的心情了嗎？
那麽現在算是什麽？
這種態度又是怎麽了？
不懂啊。
“我不懂啊。小袖你是要怎麽樣才好啊？兜兜轉轉地繞圈子很好玩嗎？”
“我才想問。”川島袖低著頭，冷冷地回應道，“高尾同學今天哪裏來的閑情逸致？怎麽有心情和我說話了？明明都已經絕交了。”
“絕……”高尾和成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絕交？
什麽時候的事情？
上周五嗎？
周六不是都已經說明白了嗎？
就算沒有在一起，他們之間的矛盾也早就解決了不是嗎？
難道……是她的意思？
難道川島袖認為他們沒有繼續的必要？
“我說啊，小袖……”
“好吵啊。渡邊，我們換一個教室吧？反正今天的早自修沒有老師過來，這道題我真的是想了好久都想不明白啊……”
說著，川島袖起身一把推開高尾和成，抱著數學練習冊，頭也不回地出了教室。
渡邊漾巳看看窗外緊繃著臉色的川島袖，又看了看身旁黑著臉的高尾和成，忍不住嘆了口氣。
“把話再說一遍會死嗎？”渡邊漾巳把頭湊近高尾和成的耳朵，輕聲道。
然後他也撈起自己練習冊，跟著走出了教室。
☆、潮汐
作者有話要說： 潮汐：
地球上的海洋表面受到太陽和月球的潮汐力作用引起的漲落現象。
這章又拖了好久才碼完……
真的，要是沒有存稿我該如何是好QWQ
新年快樂~新年快樂~
二月啦w
你們還好嗎？反正我是不會好了……OTZ
2014.11.1
——“我確實一直以來都沒有把你當朋友。”
——“我喜歡你。所以朋友和兄弟全都是我假裝做給你看的。”
——“開學兩個月左右就開始喜歡你了。”
——“喜歡到你的每一句話和每一個笑能都被我翻來覆去回憶咀嚼好幾十遍的地步。”
高尾和成側撐著頭，傻傻地盯著女生的側臉。這個不同於平常的座位似乎意外地方便自己對著川島袖發呆。
那幾句自己原本還沒有反應過來的話，這會兒正在腦內一遍遍地回放。
說起來……小袖的臉，當時好紅呢。
她的聲音，當時似乎在顫動呢。
她的肩膀，好像也有因為緊張而緊緊縮著。
自己實在是太遜了。讓女生說出這種話，已經不是失敗那麽簡單了吧？
那時候煞有其事地打定主意要舍棄掉這麽軟弱的自己。說什麽連朋友都不想做了，一副高冷的蠢樣子，其實不過是一個逃跑的借口。
只是想逃開自己的心意罷了。
卻沒想到川島袖竟然如此意料之外，她勇敢地在自己心口一刺，刺醒了高尾和成。
——還什麽都沒有做啊，這樣就放棄未免也太可笑了吧？
何況，她對他說了“喜歡”。
如果對方是開學兩個月左右就開始了喜歡，那他自己……又是在什麽時候被這個家夥奪取了心智的呢？
高尾和成皺了皺眉頭，總覺得那個“喜歡上”的時間應該比自己在那個午休，那個“發現喜歡”的節點還要早上不少。
“高尾？擡頭，高尾和成！”
腦袋上突然有被什麽東西砸中的鈍痛感。
高尾和成捂住額頭，剛想回一句“幹嘛啊”，就發現講臺前的藝術老師白川擰著細眉慍怒地看著自己。
她撚了撚剛剛丟出了粉筆頭的手指，不滿道：“發什麽呆呢？而且幹嘛一直盯著我們小袖看啊？”
高尾和成無語地抽了抽眼角。
大家都知道白川最寵川島袖。她是戲劇社的指導老師，會格外疼愛自家小臺柱自然無可厚非。但因為自己對著她家臺柱發了呆就特地用粉筆頭丟人也太過分了吧！明明藝術課就是自修課的潛規則人人都心知肚明了啊！
高尾和成只好撓撓腦袋，笑咧咧地站了起來：“你家小袖可愛嘛，不行啊？”
習慣了高尾和成總是不正經模樣的大家立即給予了此起彼伏的哄堂大笑。
然而唯獨川島袖，女生此刻僵硬的後背，什麽預想中的反應都沒有。
高尾和成小心地拿餘光打量觀察著女生，終於在幾秒鐘後，瞥見川島袖神色覆雜地轉過頭，淡淡看了自己一眼，然後立即回正了身子，把藝術課本往後翻動了兩頁。
“好呀。既然高尾你也讚同小袖可愛，那就來回答一下這個問題……”
——這兩者哪裏有什麽關聯啊！
白川笑瞇瞇的表情讓高尾和成越發無奈起來。
不過，現在的問題也不在那裏。
高尾和成悄悄摸了摸自己的背包，心裏想著選擇今天開始兌現承諾真是太好了。
渡邊漾巳說的話，如果他沒有理解錯的話，應該是，他還有機會的意思。
<<<
午休時分，原本會和高尾和成還有綠間一起吃飯的川島袖一眨眼就不見了。
渡邊漾巳也不在。高尾和成猜女生現在正和他在一起。
高尾和成從背包裏拿出布口袋，和綠間打了聲招呼，迅速沖出了教室。
渡邊漾巳的確被女生強迫拉走一起吃午飯了。
川島袖早早地就買好了面包。渡邊知道她這是早有了和高尾和成鬧別扭的意思，也知道依照川島袖這種典型的傲嬌性子，她是絕對不會聽自己跟高尾和成這個名字有關的任何一句話的。
也罷。
渡邊漾巳大致了解那兩個麻煩鬼的情況。
他和綠間在周日都接到了高尾和成長達千字的進程報告，被迫浪費了寶貴的青春在分享高尾和成的“脫團宣言”上。
渡邊漾巳當時暗暗生出了“川島真的理解了高尾的意思了嗎”的疑惑，卻沒想到自己竟然真的猜中了。
川島袖一到學校就拜托了渡邊身邊的女生和她換座位，那完全不是和好了的氣場。加上高尾和成也是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進了班級，果然是沒有預料到川島袖天然癌發作的可能。
所以說啊，這兩人真的是——
“蠢。”
渡邊漾巳咬了口虎皮蛋糕，把自己的評論出口的音節模糊了開來。
“渡邊，你下午的家政課……”川島袖撓撓腦袋，不太好意思把話繼續說完。
“可以啊，我相信川島的手一定不笨。”渡邊漾巳明白女生的意思，爽快地點了頭，“和我一起的是綠間。他和高尾一起應該也習以為常了。”
平時的川島袖會和高尾和成組隊一起上家政課，他也就順便搭上了綠間。
女生和高尾無時無刻不在鬥嘴的家政課他們早就司空見慣了。只是，渡邊漾巳這會兒才突然察覺出違和：“說起來，川島……你為什麽不和女生一起活動呢？家政課、午餐什麽的，和女性朋友一起進行不是更加方便嗎？雖然可能會有點辛苦？”
渡邊只記得自家的姐姐和煩人的鄰居小姑娘總是糾纏於各種覆雜粘稠的人際關系裏，層出不窮的小團體，八面玲瓏的相處模式。讓人真不禁感嘆女生間的相處真是難以捉摸。
但……這一點在川島袖身上似乎不能適用。
要說交際圈，川島袖的圈子絕對不輸給任何人。她很討人喜歡，也擅長和人打交道。雖然是個傲嬌，但因為她對除了高尾和成以外的人的傲嬌都很有分寸，那股心口不一反倒是變成了一個萌點。
可仔細想來，真正會出現在她的生活軌跡裏的人，真真是一只手不用都可以數得過來。
而且似乎……並沒有女生。
川島袖被渡邊漾巳的疑問難住了。她張了張嘴，楞了一會兒，而後縮了縮肩膀，有些自嘲地呼了口氣。
“還不是高尾那個蠢貨害的啊。”
“喜歡一個人也不至於到沒有女性朋友的地步吧？何況高尾也不是那種在女生當中人氣很高的類型。”渡邊漾巳順口接上了女生的話，道出了自己的疑惑。
川島袖卻突然睜大了眼睛。
她一下子竄了起來，後退開好幾大步，伸著食指警惕又震驚地指著男生，結巴著說道：“為為為為、為什麽渡邊你會知道我……我喜、喜歡……”
渡邊漾巳反倒被川島袖的反應嚇了一跳。
他也呆楞了一會兒，然後輕笑起來，把蜷著拳頭抵住嘴唇試圖止住笑意。
“川島你真的好遲鈍。”他道，“自己表現得那麽明顯竟然還問得出……哈哈哈，不過高尾也沒差。”
“不要笑啊！”被男生這麽直面嘲笑遲鈍，川島袖尷尬地捂著臉，又氣又羞，“可是我哪有那麽明顯啊！明顯的話，高尾也不會……”
川島袖又想起了高尾和成那句惹人火大的“不要絕交”，她一下沮喪了起來，坐回渡邊漾巳身邊，懨懨地垂著頭。
“都是因為他啊。你知道那種，全身每一個細胞都在搜尋他的存在，世界除了這個人就全部都是配角的感覺嗎？好糟糕。一點都不覺得幸福。要是可以我還真的想早點放棄掉。”
川島袖原本並不覺得自己的喜歡有多強烈。
只是，在一切像是要變得不可挽回的時刻，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那個……”
“這麽說來，小袖！”高尾和成強硬地打斷了女生猶猶豫豫將說出口的話，燦爛地笑了起來，“既然你都去看了海常的練習賽，我們自家學校的練習你也來吧？據說下周一就有哦。”
“……”川島袖一楞，立即扭頭拒絕，“不要！絕對不要！”
“秀德又沒有誰的腦殘粉會毆打你！”
“那也不要！陰影你懂嗎？”
“不要有陰影啊，來嘛！我們的小真打籃球的樣子可是一級帥的哦！”
“我才沒有興趣！何況今天的社團已經請了假了，哪有可能連續請假啦！”
高尾和成撇了撇嘴，不滿地把腦袋靠上座椅。
“不過說到小真，他今天也被告白了呢。”高尾和成瞇著眼睛，看著遠方目光迷離，一股濃濃的醋味透過這種表情飄散開來，“真是過分啊，對方竟然完全無視我的存在。”
“那廢話，人家跟綠間告白，你湊什麽熱鬧？”川島袖也忍不住笑起來，想象著綠間面對人家女孩子羞澀卻又正經的表現，實在忍俊不禁。
“切，只是區區一個小真而已，還真是夠囂張。”高尾和成用鼻子冷哼一聲，表示他十分不屑。
“綠間哪裏有囂張啊，高尾你別欺負……”
“川島，好巧。”
川島袖擡起頭，發現是抱著滿滿一懷抱東西的星野光。
☆、梅雨季
作者有話要說： 梅雨季：
指中國長江中下游地區、臺灣、日本中南部、韓國南部等地，每年6月中下旬至7月上半月之間持續天陰有雨的氣候現象。
連綿多雨的梅雨季過後，天氣開始由太平洋副熱帶高壓主導，正式進入炎熱的夏季。
你們要的告白
這回不急了，幹脆、爽快、毫無歧義的【喜歡你】w
食用得還愉快嗎（得意臉）
2014.9.20補全。
“星野學長你好……不對啊！學長你怎麽會在這裏？”
女生自己是因為請了假去看比賽才會在這個時候坐上新幹線，但星野光不是應該在學校主持交流會嗎？
星野光笑了笑，把懷裏大大小小的東西毫不客氣地堆進了川島袖的懷裏，然後把腳邊高高的紙袋拎到手上，騰出另一只手用來握住把手。
“布料？”女生接住零碎的物件一看，發現都是針線、圖紙、顏料一類的東西，而星野光手裏的大紙袋裏，似乎是紙板還有布料。
“嗯。今天下午才接到白川老師的消息，她說評比結果出來了。”男生故意拖長了停頓，看著川島袖按耐不住想要知道結果的表情，不禁又是一笑，“除了優勝還能有什麽結果呢？川島你怎麽一點都不相信大家。”
“抱、抱歉！因為是我第一次參加對外的演出比賽所以……”女生說著，不安地擡眼想要看星野光的表情，卻對上了他一臉的忍俊不禁，頓時意識到了對方的“責備”其實不過是在逗弄自己。
“星野學長！”川島袖又羞又惱，扒拉了兩下劉海，垂下眸緊緊盯住懷裏的東西。
“川島你的反應總是那麽可愛，一時間沒有把握好分寸，是我不對。”星野光的聲音都帶著笑，他在川島袖腦袋上敲了敲，繼續剛才只說了一半的話，道，“第一名只有一所學校，所以我們有機會到更大的舞臺表演。戲服和道具、配飾什麽的，我想盡可能弄得更加精致一些。所以就把交流會丟給副社了，估計他們現在正在慶祝吧？”
川島袖點著頭，對著星野光若有所思。
驀地，星野光詢問道：“對了，川島，你有興趣做社長嗎？”
“誒？”川島袖楞了一楞，有些受寵若驚，“可是我還只是一年級……”
“這個你倒是不用擔心。”星野光輕輕靠在一邊，寬慰女生道，“大家都挺喜歡你的不是嗎？而且由你接任我也比較放心。”
“可是、怎麽說都應該是都學長……都學長才是副社長啊！”川島袖急著接話，生怕是對方沒有考慮周全哄來逗自己的話。
但星野光只是露出了個“我認輸了”的表情，無奈地盯了川島袖一會兒，說道：“你口中副社長也是三年生，你忘記了嗎？”
川島袖一拍腦袋，才想起來這樁事。
“況且啊，就算，都那家夥不是三年生，他應該也不想接社長的任務的吧？說實話確實是……好麻煩的啊。”星野光小小地伸了個懶腰，瞇縫著眼睛的模樣讓川島袖不由得燒紅了臉。
她躊躇了一會兒，對男生點了頭：“如果星野學長不嫌棄的話……我……”
“那就這麽定了。”星野光把女生懷裏的東西又撈了回來，指了指車門，“下一站我就到了。對了，川島你是去哪裏了？這個方向是要回學校嗎？”
“啊不是，我和同學去……看籃球比賽了。現在應該直接回去了。”
“同學？你同學不和你順路嗎？現在不一起回家的朋友還挺少見的呢。”
“啊？”川島袖轉頭看了一眼高尾和成，對方因為換了便服，又是一臉事不關己的表情盯著別處，看起來的確和自己沒有任何關系。
“嗯……”女生點點頭，也沒有反駁星野光的話。她看了看對方手裏滿滿的東西，於是小心地建議道，“要不學長分一些東西給我吧？我周一帶去學校，你也好輕松一些？”
“也好。”星野光溫和地挽著嘴角，把手裏較小的一個紙袋送到川島袖胸前，“就是別忘記帶來了哦，年輕的社長小姐。”
然後，他在川島袖打算出言責怪的同時下了站，趁著門還沒有關上，最後朝女生揮了揮手。
“星野學長慢走！”川島袖也急忙對他揮手，稍微提高了音量。
列車的車門終於重重地合上。
川島袖小小地喘了口氣，卻不知道應該怎麽繼續和高尾和成的對話。
高尾和成的臉還是別轉開去的。女生吸了氣，卻又很快松開，偷偷盯了高尾和成的側臉好一會兒，最終還是放棄要挑起話題的打算，靠回椅背，有一些失落。
高尾和成其實察覺出了川島袖的小動作，但他仍舊執拗地不願意搭理她。與其說是在生什麽氣，倒不如說……是川島袖對著星野光的每一個反應都狠狠地刺向了他。
不僅是星野光。黃瀨涼太也好，綠間真太郎也好，甚至只是渡邊漾巳，都能引發他無數不快的遐想。
高尾和成厭惡這樣的自己。扭扭捏捏，纖細得和小姑娘沒有分別，像個沒用的懦夫。
不就是一個喜歡嗎？
難道就真的值得他這樣患得患失？
原本，川島袖答應了黃瀨涼太去了海常的這件事給了他很大的觸動。
說實話他從來沒有一刻這麽心虛緊張過。
生怕黃瀨涼太會說出什麽不得了的話，生怕這個蠢貨會被搶走，生怕川島袖傻傻呼呼地就跟著他離開了。——就像跟著黃瀨去看籃球賽一樣，毫無征兆地從自己身邊消失。
害怕。就是害怕。
圍繞出現在她身邊的人一瞬間都變作了自己的敵人。
他全然沒有了一直以來的從容，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和並不切實存在的假想敵作戰。
“說實話，我有點累了。”
高尾和成回過頭來，註視著川島袖綠色的眸，這次終於沒有打算再逃避。
“一直都假裝什麽都不知道不在意，現在想想我還真是白癡。”高尾和成的臉上慢慢浮起笑，沒有什麽溫度，嘴角只是硬邦邦地擡著。
“你本來就應該有你自己的世界。我涉足不了，你也不會允許我介入。”
“是我自己擅自逾越了界線，也是我自己擅自會錯了你的意思。”
“我想我們大概是沒有辦法繼續做朋友了。你口中的閨蜜啊，親友啊，大概更加不可能了。”
“我們還是保持普通的同學關系吧，這樣你也不用一直為我的自來熟苦惱困擾了。”
“你覺得呢？川島。”
突然聽到高尾和成的一席話，女生一時有些懵。
她皺緊眉毛，一句一句地重放闖進耳朵的話語。呆楞楞地又遲疑了很久以後，突然緊張起來：“不是啊，高尾，只是和偶遇的學長聊了天而已，你不至於要做到這個地步吧？這樣簡直就是——”
“簡直就像在吃醋的情侶一樣？”高尾和成也顧不上川島袖僵硬陪著笑的表情，直接接話道，“很蠢吧？很遜吧？我也是這麽覺得的。所以我的提議不是正好嗎？”
“才不是啊！我是想說‘簡直就像是我被你討厭了，你在故意找茬了一樣’！”
“是啊。我就是在找茬。”
“我說！……”
川島袖作勢要發作。
但她似乎能感受到高尾和成眼底的受傷，還有他強行隱忍住的不知從何而來的慍怒。
川島頓了頓，伸手輕輕牽住高尾和成的衣袖：“高尾你先別生氣……”
但是指尖一空，布料被|幹脆地抽走，高尾和成再一次轉開腦袋，連一個表情都不願意給自己。
——到底要怎樣？
“你這樣有意思嗎？”川島袖屈起手指，關節用力捏緊，“如果我做了什麽惹你生氣的事你可以告訴我。是朋友的話，不至於到這點矛盾都解決不了的地步吧？”
“朋友？是在你的星野學長面前連提都不願一提的朋友嗎？”
“什麽啊！？不是你自己擺出高貴冷艷的姿態裝作不認識我的嗎？”
“哦？我本人倒是沒有這樣的記憶呢。”
“高尾和成！”
“怎麽了？話說在公共場合還是降低音量比較好，川島袖同學。”
“你煩不煩啊？”川島袖終於忍耐不住，鼻尖開始流過酸楚，她努力深呼吸了一次，壓抑住不斷湧現出來的委屈，“行了，我知道了。”
“不就是看我不順眼嗎？正好。也就借這次機會一口氣把平時不敢說的話說給你聽。”
“我確實一直以來都沒有把你當朋友。”
“我喜歡你。所以朋友和兄弟全都是我假裝做給你看的。”
“開學兩個月左右就開始喜歡你了。”
“喜歡到你的每一句話和每一個笑能都被我翻來覆去回憶咀嚼好幾十遍的地步。”
“本來還期待著能一直像這樣廝混到畢業的。”
“但這些現在都和你沒關系了。”
“既然你連朋友關系都不想維持了那就到此為止好了。”
“反正這種不清不楚的關系也讓我很累。”
“你說得對，保持同學關系就可以。”
“以後不會再給你添麻煩了。”
“再見！高尾和成！”
說著，川島袖猛地站起身，沖出已經響起提示音的列車。
然後下一秒，女生的背影被生生阻隔在了有些模糊不清的玻璃擋板外。
高尾和成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一切在一瞬間從自己周身炸開，又在一瞬間恢覆了死一樣的寂靜。
只有混沌的大腦裏，堆積著的那些雜亂不堪的殘骸敲擊著神經，提醒著他，剛才似乎，發生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
☆、花衣
作者有話要說： 花衣：
表示表面是白色，反面卻還是粉紅或是紫色的櫻花。
天啊，已經要翻篇到2015了QWQ
距離高考又近了好多……
這次更新是在十一，天漸漸轉涼了呀。
不過發出去的時候就是冬天了！
新年快樂！！！！
PS.這章非常非常非常少女也非常矯情……orz
2014.9.30-2014.10.3
手機在不停、不停地震動。
川島袖煩躁地把它甩到一邊，手機從床鋪上滑落，恰好撞擊到邊緣，重重地敲到了木質地板上面。
她知道打來電話的人是誰。
也大致能猜得到對方這會兒窮追不舍地打著自己電話的意圖。
——得知了被身為朋友的對方喜歡了的真相以後，一定感覺很惡心吧？
至少她知道，高尾和成，以他的性子，他絕對不會裝作什麽都沒有聽到地繼續和自己“絕交”。也許會刨根問底地糾纏著想知道細節？或者是一臉震驚地要自己反覆證明？
無論是哪個，女生都沒有自如應對的自信。
“就是因為是這樣才不想說的啊……”川島袖把被子扯到身上，整個腦袋都埋進棉絮當中。
鼻腔的酸楚從她離開新幹線開始就愈演愈烈，眼眶隨著一起發了脹，但眼淚卻是怎麽都落不下來。
本來就不是什麽值得掉眼淚的事情，川島袖嘆了口氣，知道不過是才開始了沒多久的“喜歡”在今天正式夭折了而已。
自己現在混亂得像一團絨毛。
——那麽他呢？
高尾和成……有因為她的所言有什麽不同於平常的波動嗎？
會想為他先前不友善的舉動道歉嗎？
會有害羞到不敢再和自己對視的心情嗎？
會高興嗎？
會……有那麽一點點動搖，會稍稍改變一些對她的定位嗎？
雖然能夠猜得到高尾和成打來電話的原因，但接通電話以後對方的第一句話會是什麽呢？
川島袖從被子裏露出眼睛，瞥了一眼摔在地上，屏幕上顯示著第九個未接來電的手機，心裏有一絲期待。
——如果，只是說如果，如果那萬分之一的奇跡從一開始就篤定悄然地發生了，那麽……
川島袖探出身子拾起手機，默默對自己說：“要是他打來第十個電話我就接。”
然後她把手機從震動模式調出鈴聲，把手機擺到枕邊，閉上眼睛等了一會兒，很快又按耐不住地把手機捏進手裏，交疊覆蓋在腹前，屏住呼吸地等。
可惜川島袖沒有等來電話，只是等來了困意。
她迷迷糊糊地歪過腦袋，不滿地抽了抽鼻子，用力擡了擡眼皮試圖讓自己維持清醒，但終於還是睡了過去。
她倒是做了個不長的夢。
夢裏有高尾和成，那個高尾和成臉上帶著不符合他的深情款款。他望著自己，深深地註視著她的眼底。
然後驀地，他擡起手，一邊朝自己走近。
女生只覺得自己緊張得腿都打了顫，想逃，又想高尾和成的動作可以更加快一些。
“我說……”
他翕張的唇瓣開始變得模糊。
“你啊……”
夢境就在這裏戛然而止。
鈴聲聒噪地在自己耳邊響了起來，飄渺的朦朧感一點點被抽離，微冷的空氣湧入大腦，慢慢擴散到指尖和腳尖。
“餵——？”川島袖還舍不得睜開眼睛，她摸到手機，蜷縮著身子，蹭了蹭接聽鍵的位置。
電話那邊的呼吸聲猛地一滯，就聽到那人偷偷清了嗓子，語調上揚：“小袖嗎？我就知道這個時間打過來你肯定睡得迷迷糊糊一定會接電話！”
“高尾……？”夢裏的場景還有一些殘留在腦海，川島袖的手指更加用力地捏住手機。
——第十通電話。
他……會說些什麽呢？
女生能夠從接觸著機械的手指上感覺到清晰的心跳。
“我說……”高尾和成把語氣詞拖得很長，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興奮，裏面有少許怪異的顫動，“你……”
“真的喜歡我嗎？”
川島袖耳根滾燙。
雖然是預料之內，但這句話真的被問出口以後，果然還是免不了生出一種羞恥感。
“對、對啊。”女生坐起身子，把被子纏在體側，動作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改換成了跪坐。
“那……你喜歡我什麽啊？”
高尾和成又發了問。
川島袖不禁更加羞赧，咬住自己食指的指關節，臉上的皮膚簡直就要燒得滾燙。
笨蛋。
女生沒有辦法說話。
或者說，她完全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對方的這個問題。
喜歡他什麽呢？
自己前不久才剛剛找到了個模糊的答案。
但這似乎不足以構成一個完整的“喜歡”。只是兀自攥緊了支離破碎的只言片語，只是沈溺在了不屬於自己的虛幻鏡像裏，只是一時沒有辨清那人溫柔的光怪陸離。
這些怎麽就可以稱得上是喜歡呢？
喜歡——
“喜歡你蠢兮兮的樣子，也喜歡和你拌嘴，覺得你坐在我身後的每一天都能很安心，每次故意把我和綠間弄混讓人很不爽，但也因為這點小不爽更加忍不住接近你。”
“但到底喜歡的是什麽我也一直沒有弄明白。”
“不然，你告訴我啊？”
“你有哪裏值得被喜歡？”
耳邊的聲音恢覆到了原本的不可一世。她趾高氣昂地反問男生道，好像說出那一堆肉麻的、讓高尾和成快要停止呼吸的話的人不是她一樣。
“我也奇怪，我竟然有值得你喜歡的地方。”高尾和成輕輕呢喃著，手指插|進發間，抓著側腦的碎發閉上眼睛。
“那……”
時間像是過了好久。高尾和成終於重新開了口。
對方並沒有任何表示。川島袖的掌心覆上了一層薄汗。
但反過來也是一樣，他還沒有說，拒絕自己的話，真的一句都沒有說。
——是不是……
——萬分之一的奇跡……
“要麽……”
高尾和成猶豫著，胸口的鼓動越發有力而急促。
——要麽？
川島袖用手背抵住自己的臉頰，幾乎要抑制不住地笑起來。
“我們……”
“不絕交了好嗎？”
“……”
“……”
“……”
耳邊於是再也沒發出過任何聲響。
高尾和成慌忙查看了一下手機，發現是電話被掛斷了。
“啊……我個白癡……一緊張，都說了些什麽啊！可不可以剛才的不算重新來過啊！”高尾和成垂下腦袋，懊惱又沮喪。
原本不應該是這樣的啊！
什麽叫“不絕交了好嗎”？明明應該是“交往好嗎”啊！！
竟然會因為太緊張而說錯臺詞！到底是有多沒有用啊！自己！！！
高尾和成嘆了口氣，移開手機，無語地捂住額頭。
“不過……雖然說錯了臺詞，但那家夥的話應該已經聽懂了吧？我想說的話，應該也好好傳達了吧？”
高尾和成擡眼望向自己掛在椅背上的校服外套，傻傻地笑了。
川島袖還給自己的這件外套，他之後一次都沒舍得再穿。
也不知道女生家裏用的是什麽洗衣液，味道好特別。
鉆進鼻腔的幽香和她身上的一樣，讓人渾身暖暖的。充滿了力量。
“竟然……契合了呢。我們的心情。”
恰巧高尾太太打開房門，看到的是初陽下酸得不得了的傻瓜兒子。
<<<
“真的……傳達了嗎？真的契合了嗎？”
高尾和成抽搐著嘴角，覆雜地盯著左邊兩個座位遠的女生。
又要到學校來的周一，高尾和成有生以來第一次對上學的日子如此期待。
今天他終於又可以看到川島袖，可以和她開始新的聯系。
這次就不是好朋友或者好兄弟、好閨蜜之類的角色了。
而是……
戀人。
這真的是一個只需要想到發音就忍不住傻笑起來的神奇的詞語。
高尾太太不止一次奇怪地瞥向一整個早餐過程都十分不正常的兒子。依照他失神的頻率，高尾太太能夠想到的原因只有一個：“難道是戀愛了？”
被母親一語道破的高尾和成瞬間被煎蛋嗆得不能呼吸。
他一邊拼命敲打著自己的胸口，一邊逃似的把空了的碗筷放進廚房，拽起書包沖出了家門。
“還真是啊……”高尾太太嗤笑出聲，覺得自己兒子還真是好懂。
不過到了學校，高尾和成就再也笑不起來了。
因為，川島袖竟然擅自換了座位！？
“餵！你幹嘛呢？”高尾和成把書包丟在自己的座位上，急急地穿過一排桌椅走到川島袖身邊，“為什麽自說自話地換座位啊？”
川島袖擡眼，頗為不爽地盯了高尾和成一會兒，繼而轉過頭：“渡邊，有一道數學問題急需你的幫助。”
川島袖和渡邊漾巳左手邊的女生換了座位，與高尾和成的座位中間隔了渡邊漾巳的小組。
“小袖！你在幹什麽啊？好歹回答我一聲吧？”
高尾和成還是搞不清楚狀況。
他們不是互相表露了心意了嗎？不是明白了對方的心情了嗎？
那麽現在算是什麽？
這種態度又是怎麽了？
不懂啊。
“我不懂啊。小袖你是要怎麽樣才好啊？兜兜轉轉地繞圈子很好玩嗎？”
“我才想問。”川島袖低著頭，冷冷地回應道，“高尾同學今天哪裏來的閑情逸致？怎麽有心情和我說話了？明明都已經絕交了。”
“絕……”高尾和成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絕交？
什麽時候的事情？
上周五嗎？
周六不是都已經說明白了嗎？
就算沒有在一起，他們之間的矛盾也早就解決了不是嗎？
難道……是她的意思？
難道川島袖認為他們沒有繼續的必要？
“我說啊，小袖……”
“好吵啊。渡邊，我們換一個教室吧？反正今天的早自修沒有老師過來，這道題我真的是想了好久都想不明白啊……”
說著，川島袖起身一把推開高尾和成，抱著數學練習冊，頭也不回地出了教室。
渡邊漾巳看看窗外緊繃著臉色的川島袖，又看了看身旁黑著臉的高尾和成，忍不住嘆了口氣。
“把話再說一遍會死嗎？”渡邊漾巳把頭湊近高尾和成的耳朵，輕聲道。
然後他也撈起自己練習冊，跟著走出了教室。
☆、潮汐
作者有話要說： 潮汐：
地球上的海洋表面受到太陽和月球的潮汐力作用引起的漲落現象。
這章又拖了好久才碼完……
真的，要是沒有存稿我該如何是好QWQ
新年快樂~新年快樂~
二月啦w
你們還好嗎？反正我是不會好了……OTZ
2014.11.1
——“我確實一直以來都沒有把你當朋友。”
——“我喜歡你。所以朋友和兄弟全都是我假裝做給你看的。”
——“開學兩個月左右就開始喜歡你了。”
——“喜歡到你的每一句話和每一個笑能都被我翻來覆去回憶咀嚼好幾十遍的地步。”
高尾和成側撐著頭，傻傻地盯著女生的側臉。這個不同於平常的座位似乎意外地方便自己對著川島袖發呆。
那幾句自己原本還沒有反應過來的話，這會兒正在腦內一遍遍地回放。
說起來……小袖的臉，當時好紅呢。
她的聲音，當時似乎在顫動呢。
她的肩膀，好像也有因為緊張而緊緊縮著。
自己實在是太遜了。讓女生說出這種話，已經不是失敗那麽簡單了吧？
那時候煞有其事地打定主意要舍棄掉這麽軟弱的自己。說什麽連朋友都不想做了，一副高冷的蠢樣子，其實不過是一個逃跑的借口。
只是想逃開自己的心意罷了。
卻沒想到川島袖竟然如此意料之外，她勇敢地在自己心口一刺，刺醒了高尾和成。
——還什麽都沒有做啊，這樣就放棄未免也太可笑了吧？
何況，她對他說了“喜歡”。
如果對方是開學兩個月左右就開始了喜歡，那他自己……又是在什麽時候被這個家夥奪取了心智的呢？
高尾和成皺了皺眉頭，總覺得那個“喜歡上”的時間應該比自己在那個午休，那個“發現喜歡”的節點還要早上不少。
“高尾？擡頭，高尾和成！”
腦袋上突然有被什麽東西砸中的鈍痛感。
高尾和成捂住額頭，剛想回一句“幹嘛啊”，就發現講臺前的藝術老師白川擰著細眉慍怒地看著自己。
她撚了撚剛剛丟出了粉筆頭的手指，不滿道：“發什麽呆呢？而且幹嘛一直盯著我們小袖看啊？”
高尾和成無語地抽了抽眼角。
大家都知道白川最寵川島袖。她是戲劇社的指導老師，會格外疼愛自家小臺柱自然無可厚非。但因為自己對著她家臺柱發了呆就特地用粉筆頭丟人也太過分了吧！明明藝術課就是自修課的潛規則人人都心知肚明了啊！
高尾和成只好撓撓腦袋，笑咧咧地站了起來：“你家小袖可愛嘛，不行啊？”
習慣了高尾和成總是不正經模樣的大家立即給予了此起彼伏的哄堂大笑。
然而唯獨川島袖，女生此刻僵硬的後背，什麽預想中的反應都沒有。
高尾和成小心地拿餘光打量觀察著女生，終於在幾秒鐘後，瞥見川島袖神色覆雜地轉過頭，淡淡看了自己一眼，然後立即回正了身子，把藝術課本往後翻動了兩頁。
“好呀。既然高尾你也讚同小袖可愛，那就來回答一下這個問題……”
——這兩者哪裏有什麽關聯啊！
白川笑瞇瞇的表情讓高尾和成越發無奈起來。
不過，現在的問題也不在那裏。
高尾和成悄悄摸了摸自己的背包，心裏想著選擇今天開始兌現承諾真是太好了。
渡邊漾巳說的話，如果他沒有理解錯的話，應該是，他還有機會的意思。
<<<
午休時分，原本會和高尾和成還有綠間一起吃飯的川島袖一眨眼就不見了。
渡邊漾巳也不在。高尾和成猜女生現在正和他在一起。
高尾和成從背包裏拿出布口袋，和綠間打了聲招呼，迅速沖出了教室。
渡邊漾巳的確被女生強迫拉走一起吃午飯了。
川島袖早早地就買好了面包。渡邊知道她這是早有了和高尾和成鬧別扭的意思，也知道依照川島袖這種典型的傲嬌性子，她是絕對不會聽自己跟高尾和成這個名字有關的任何一句話的。
也罷。
渡邊漾巳大致了解那兩個麻煩鬼的情況。
他和綠間在周日都接到了高尾和成長達千字的進程報告，被迫浪費了寶貴的青春在分享高尾和成的“脫團宣言”上。
渡邊漾巳當時暗暗生出了“川島真的理解了高尾的意思了嗎”的疑惑，卻沒想到自己竟然真的猜中了。
川島袖一到學校就拜托了渡邊身邊的女生和她換座位，那完全不是和好了的氣場。加上高尾和成也是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進了班級，果然是沒有預料到川島袖天然癌發作的可能。
所以說啊，這兩人真的是——
“蠢。”
渡邊漾巳咬了口虎皮蛋糕，把自己的評論出口的音節模糊了開來。
“渡邊，你下午的家政課……”川島袖撓撓腦袋，不太好意思把話繼續說完。
“可以啊，我相信川島的手一定不笨。”渡邊漾巳明白女生的意思，爽快地點了頭，“和我一起的是綠間。他和高尾一起應該也習以為常了。”
平時的川島袖會和高尾和成組隊一起上家政課，他也就順便搭上了綠間。
女生和高尾無時無刻不在鬥嘴的家政課他們早就司空見慣了。只是，渡邊漾巳這會兒才突然察覺出違和：“說起來，川島……你為什麽不和女生一起活動呢？家政課、午餐什麽的，和女性朋友一起進行不是更加方便嗎？雖然可能會有點辛苦？”
渡邊只記得自家的姐姐和煩人的鄰居小姑娘總是糾纏於各種覆雜粘稠的人際關系裏，層出不窮的小團體，八面玲瓏的相處模式。讓人真不禁感嘆女生間的相處真是難以捉摸。
但……這一點在川島袖身上似乎不能適用。
要說交際圈，川島袖的圈子絕對不輸給任何人。她很討人喜歡，也擅長和人打交道。雖然是個傲嬌，但因為她對除了高尾和成以外的人的傲嬌都很有分寸，那股心口不一反倒是變成了一個萌點。
可仔細想來，真正會出現在她的生活軌跡裏的人，真真是一只手不用都可以數得過來。
而且似乎……並沒有女生。
川島袖被渡邊漾巳的疑問難住了。她張了張嘴，楞了一會兒，而後縮了縮肩膀，有些自嘲地呼了口氣。
“還不是高尾那個蠢貨害的啊。”
“喜歡一個人也不至於到沒有女性朋友的地步吧？何況高尾也不是那種在女生當中人氣很高的類型。”渡邊漾巳順口接上了女生的話，道出了自己的疑惑。
川島袖卻突然睜大了眼睛。
她一下子竄了起來，後退開好幾大步，伸著食指警惕又震驚地指著男生，結巴著說道：“為為為為、為什麽渡邊你會知道我……我喜、喜歡……”
渡邊漾巳反倒被川島袖的反應嚇了一跳。
他也呆楞了一會兒，然後輕笑起來，把蜷著拳頭抵住嘴唇試圖止住笑意。
“川島你真的好遲鈍。”他道，“自己表現得那麽明顯竟然還問得出……哈哈哈，不過高尾也沒差。”
“不要笑啊！”被男生這麽直面嘲笑遲鈍，川島袖尷尬地捂著臉，又氣又羞，“可是我哪有那麽明顯啊！明顯的話，高尾也不會……”
川島袖又想起了高尾和成那句惹人火大的“不要絕交”，她一下沮喪了起來，坐回渡邊漾巳身邊，懨懨地垂著頭。
“都是因為他啊。你知道那種，全身每一個細胞都在搜尋他的存在，世界除了這個人就全部都是配角的感覺嗎？好糟糕。一點都不覺得幸福。要是可以我還真的想早點放棄掉。”
川島袖原本並不覺得自己的喜歡有多強烈。
只是，在一切像是要變得不可挽回的時刻，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